豆汁儿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忘羡】无羡皇帝要大婚

原著属于秀秀 ooc属于我
大学士叽x小皇帝羡
历史部分基本参考明朝
明天会有个后续《无羡皇帝要跑路》,如果我能写出来的话~


大魏无羡皇帝今天不高兴。
说句大不敬的话,无羡皇帝生来没心没肺,天大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完后接着兴高采烈地“演练骑射”,把御花园折腾得鸡飞狗跳。
能让无羡皇帝不高兴的,只有一件事,或者准确地说,一个人:内阁首辅蓝忘机蓝大学士。
司礼监冯公公想了想,派人悄悄去锦衣卫请都指挥使温宁。

果然,温指挥使来了,无羡皇帝眉头开了。
“温宁,你帮我想想,怎么给蓝湛治个罪。”无羡皇帝一副很机密的样子,旁边伺候的一干小宫女小太监恨不得不顾君前失仪死死捂住自己耳朵。
起居注舍人面无表情奋笔疾书:“无羡四年十月,上命锦衣卫构陷首辅湛。”
“皇上。”温宁毕恭毕敬地回复,“蓝大学士清廉奉公,并无劣迹。”
无羡皇帝瞪着温宁,怒其不争:“你是锦衣卫啊,民间怎么说的来的?哦,鬼将军!无中生有屈打成招不是你们的本事吗?你们先把人抓起来,什么夹棍啦拶指啦梳洗啦……”
皇帝歪头想了想,大度地挥挥手:“梳洗就不用了,蓝湛一身细皮嫩肉的,估计受不住。”
众人想想常年面寒如霜、不怒自威的蓝首辅,都打了个冷颤。
无羡皇帝托着腮又盘算了一会:“夹棍什么的估计他也扛不过去……哎,温宁你有什么办法又不让蓝湛吃苦头又能给他治罪的?”
温指挥使叹了口气,很了解地问:“皇上,首辅又不让您干什么了?”
无羡皇帝重重拍了一下桌案,悲愤交加:“我要大婚!他不肯!从十八岁到现在,四年了啊!”
无羡皇帝伸出两根手指,手腕来回转动半圈:“朕二十二了!有二十二岁还没大婚的皇帝吗?他就是想把持朝政,才不肯的!”
大魏皇室律:若皇帝即位时年幼,则成年或大婚后方可亲政。
温宁知道皇帝的脾气,没提醒他早已成年,大婚与亲政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说:“长泽二十五年,皇上登基,下中旨命翰林院蓝忘机入阁。”声音机械,如御书房那座硕大的西洋自鸣钟。
这事无羡皇帝记得。
中旨,就是皇帝不经过内阁票拟发出的旨意,在士林眼中,跟乱命差不多。凡是读书人都以拒绝中旨为荣,接受中旨为耻。
可无羡皇帝没办法,当时的内阁首辅温若寒霸道,根本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仗着自己门生多,嗓门大,一手遮天,皇帝说什么就反对什么,不下中旨扶持自己的势力还能怎么着?
于是,蓝忘机在一片骂声中接中旨入阁,又说服几大世家一起动手扳倒温若寒,无羡皇帝才能踏踏实实坐稳皇位。
“无羡元年,倭寇自海上入侵。皇上欲建水师御敌,群臣以太祖禁海令为由反对。”
这事无羡皇帝也记得。
当时朝廷上那些清流嚷嚷着什么“大魏以孝治天下”啦,“祖宗之法不可违”啦,一派痛心疾首。仿佛无羡皇帝不是要设海军,而是打算挖凤阳孝陵。
又是蓝大学士挺身而出,力排众议支持皇帝,在户部推脱国库空虚的时候,甚至变卖家产充作军资。
据说,蓝忘机的叔父,大儒蓝启仁老先生,为这事对自己一向最为得意的子弟蓝忘机动了家法,足足打了三十三道戒鞭。
“无羡二年六月,皇上任命抗击倭寇有功的云梦侯嫡子江澄为巡抚,总督辽东。”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大魏重文轻武,巡抚是二品文官,说是封疆大吏也不为过,怎么能让一介武夫担当?
和温若寒的权力斗争也好,和清流的分歧也好,都是内部矛盾,就算有人指责蓝忘机媚君,也总会有人出于种种目的支持他。
唯独武代文职,谁要同意了,谁就是士林的叛徒,天下读书人的公敌。
可蓝忘机还是做到了。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偃旗息鼓,才换来这几年的边境宁靖。
“无羡二年九月……”
“无羡三年二月……”
“无羡三年十一月……”
温宁说的都是实话,难以反驳。
无羡皇帝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要是没蓝忘机抵住各方压力,默默做事将自己的构想一一实现,大魏不会有现在的河清海晏、欣欣向荣。可这么想来,愈发委屈巴巴:“蓝湛哪有那么好?上次我出宫体察一下民情他都骂我!”
温宁嘴角抽了抽,皇上您那是体察民情吗?您是偷偷跑出去喝酒的好不好?喝酒就算了,喝高兴了还给人家酒楼题字“天子笑”。
无羡皇帝恼羞成怒,非常不讲理地控诉:“反正蓝湛就是看我不顺眼,总跟我对着干,他从小就这样!”

无羡皇帝与蓝大学士的孽缘,要从无羡皇帝还是东宫太子魏婴时说起。
长泽皇帝请了德才兼备的蓝启仁给太子当先生。蓝启仁早就听说太子顽劣,存心给他个下马威。
“殿下。”
“在。”
“废丞相而立内阁的是哪位先祖?”
“太宗皇帝。”
“蒙古黄金家族是指哪个部落?”
“有成吉思汗血统的部落。”
“与广西相邻的大魏属国?”
“安南。”
魏婴对答如流,蓝启仁却仍不满意:“身为一国储君,这些早该耳熟能详,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府之地,官员贪腐,民不聊生,何如?”
魏婴略加思索:“派一个和知府有仇的奸臣去巡按。”
蓝启仁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胡闹!既是奸臣,当革职查办,如何能巡按?”
“既然一府的官员都贪腐,那就说明他们早勾结起来了,一般人根本查不清楚,只有以毒攻毒,奸臣和知府有仇,也不会包庇。再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忠臣也是臣,奸臣也是臣,奸臣又为何不能为我所用啊?”
十四五岁的年纪,最为逆反,知道先生故意为难自己,并不惶恐,反激起了性子。太子魏婴滔滔不绝,看着几乎被气晕过去的蓝启仁,大为快意。
逞一时口舌之利的后果就是被罚抄《太祖宝训》十遍,由太子陪读蓝忘机监督。
这可能是蓝启仁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因为太子魏婴,从此赖上蓝忘机了。

“蓝湛蓝湛,我又来了。”
少年一身大红箭衣,衬得面庞唇红齿白,如初绽放的芙蓉花一般。好端端的俊俏模样偏不肯规规矩矩穿衣服,袖子随意折几折挽起,露出晒得几分太阳棕的小臂,罩袍下摆胡乱打个结撩至腰际。说话间已跳上了书桌,也不管是习的帖还是练的文章,胡乱推到一边,一屁股坐下,两只脚交替着一晃一晃的:“今天咱们玩什么?”
蓝忘机眉头蹙起,看看自己皱成一团的功课,又看看太子穿着薄底快靴的脚,许久才一字一句道:“功课未完,不玩。”
“哎呦,蓝湛你别那么假正经行不行?上次硬拉你去放风筝你不是也玩得挺高兴的吗?”
蓝忘机额角隐隐有青筋浮现,转过头不看太子:“没有高兴。”
“好好好,没有高兴。”知道眼前的人忍耐到了极限,魏婴抬头凑过去,嬉皮笑脸的,“可是我高兴啊!蓝二哥哥,好哥哥,你就陪我玩一会吧,就半天行不行?一个时辰也好。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们家都没人陪我玩的。”
新提到上房的小丫鬟没见过这阵势,悄悄打听:“这人谁啊?怎么这么轻狂……”
话没说完,被人捂住了嘴:“别乱嚼舌根子,那是太子!”
小丫鬟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看看被太子扭着身子摇来摇去的二少爷,深深同情:这要是换个人,早被府里打出去了。
太子不能打出去,可惹不起躲还是躲得起的。
半年后,蓝忘机被打发回老家进学,蓝启仁老先生说了:“忘机也该专心读读书,准备乡试了。”
蓝启仁不知道的是,太子对蓝忘机的骚扰并没有因为天各一方而停止,不时有锦衣卫快马加鞭给远在姑苏闭门不出的蓝忘机送来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时是佛朗机人带来的新鲜玩意。
有时是京里时兴的才子佳人话本。
有时只是一封简简单单写着“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玩?”的信。
有时是两只雪玉可爱的兔子……

无羡皇帝意兴阑珊:“蓝湛小时候多好玩啊,哪像现在?正经八摆的,就比他叔父少两撇胡子。”
蓝大学士自幼便被人称赞少年老成,温宁努力了半天,也没想出彼时的蓝忘机有什么好玩的,索性不去管,压低了声音问:“皇上,您是看上哪家闺秀了?”
无羡皇帝不说话,心里走马灯似的把认识的姑娘
都过了一遍,倒是有好几个长得挺好看的,可是没意思透了,一点都不好玩。
无羡皇帝也压低了声音,在温宁耳边窃窃私语:“我不是真想大婚,我就是觉得拿这事逗蓝湛怪有趣的。”
温宁眨眨眼睛,半晌,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幽幽道:“蓝大学士公忠体国、忠心耿耿、忠肝义胆、精忠报国、赤胆忠心……”
皇帝听不下去了:“停!别忠了,我知道蓝湛是忠臣行了吧?好了好了,你退下吧,我不治他的罪了。”
起居注舍人走笔如飞:“宁谏之,上乃悟。”
蚕头燕尾、丰筋多力,好一手端庄秀雅的馆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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