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汁儿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忘羡/澄情】有可解(一)

原著背景
cp:忘羡 澄情 以后有少量轩离(但绝不是陪衬)
he 过程会有点虐(真的只是一点……吧

题解:
看魔道,最初的感觉是无解。ta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不那样就好了,可是,每个人以自己的角度、自己的性格,彼时彼刻必然做出书中的选择。
我不服,我偏要他们都有可解!
所以本文必定ooc。
我希望蓝忘机十三年前就可以勇敢地宣布:这个人,我带回蓝家了。
我希望江澄十三年前就可以强大地自嘲:我是多金贵的一个人哪。
我希望不必与聂明玦共情,魏无羡就可以看到自己喧嚣浮躁的内心。
我希望温情……情姐是完美的,不必改进,她活着就够了。



江澄到乱葬岗时,第一个迎上来的竟是温宁。
众所周知,江澄对岐山温氏深恶痛绝。乱葬岗上的温家人从来都躲着这位脾气不大好的江宗主走,生怕自己与生俱来的姓氏惹他心烦,尤其是直接导致魏无羡出离莲花坞的罪魁祸首鬼将军。
漫天的黄土中,温宁竭力牵动嘴角,扯起一个疑似微笑的表情,殷勤地招呼道:“江宗主。”
江澄并不停步,他是修仙名门之后,一宗之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与他攀谈。
生前身后受过冷遇无数,温宁不以江澄的冷漠为忤,反而紧走几步赶上他,以同样的殷勤与小心翼翼问道:“听说令姐……大婚了?”
江澄霍然转身,盯着温宁,简短而警戒地回答:“是。”
这温狗有何用意?事关江厌离,他不得不谨慎。
温宁像是没发现江澄的敌意,由衷地赞叹:“江姑娘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江澄脸上,照得他阴郁的脸上多了几分生动:“自然。”
受到江澄态度的鼓舞,温宁怯生生抬起头:“下次再见到令姐,江宗主可否代我道句恭喜和……谢谢。”
自觉提了过分的要求,最后两个字温宁说得极低,近乎自语。
幸亏江澄灵力深厚,将卡在喉咙里模糊的发音听得一清二楚,喝问道:“谢什么?”
许是这质疑太过凌厉,温宁答得结结巴巴的:“上上次的……莲莲莲藕排骨汤……”
江澄一怔,审视地看向温宁,想要从那张僵硬的脸上探出什么。
在他犀利目光的注视下,温宁越发紧张,手足无措地发出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终是连不成句子。
“阿宁!”
来人是温情。一路赶得急,她略有些气喘,裙角沾了些许黄土,更显狼狈。然而,这个荆钗布裙的女人挺起胸膛挡在温宁身前,眼眸中尽是不可侵犯的高傲与凛然。
江澄默默绕过面前的姐弟二人,经过温宁时,顿了顿:“跟你姐姐回去吧,别老管闲事打听别人姐姐了。”
话说得粗鲁,语意却甚是和缓,温情心内暗暗称奇,刚想带走温宁细细盘问,伏魔洞突然传来泠泠琴音。
江澄挑挑眉,随口道:“蓝忘机又来了?”
严格来讲,这句并不是问话,连江澄自己也没指望过有人回答,温宁却连忙点头:“是的。”
江澄意味深长地道:“他倒勤快,上个月我来时他便在。”
温宁耐心地解释:“蓝公子说公子所修之道险恶,须时常清心安神为宜。他左右夜猎经过,便顺路来为公子奏一曲滋养心神。”
江澄嗤笑:“真真好说辞,也就骗骗魏无羡那傻子罢了。”
温情本欲拉走莫名与江澄聊得有来有去的温宁,听到这话,神色一凝,忍不住问道:“你也看出来了?我只道是自己多心。”
江澄赏了温情一个正眼,本以为乱葬岗上都是跟魏无羡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糊涂虫,想不到还有个明白人。
“阴虎符、鬼将军,谁不惦记着?姑苏蓝氏枉称雅正,还不是跟金光善一路货色。”
温情的脸色古怪,似是极力抑制着一边唇角的上扬:“不愧是江宗主。”
这表情有些熟悉,江澄一时想不起,却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嘲讽之意,正待发作,突听蓝忘机一声厉喝:“魏婴!”
蓝忘机向来冷静自持,山崩于前亦可淡然处之,这声呼喝却带着显而易见的震惊与痛楚。出事了!三人顾不上再说什么,齐齐冲进伏魔洞。

洞内,魏无羡笑嘻嘻地缩回手,拢在袖口里:“我就这么一件好衣服了,蓝湛你手下留情,别给我扯了。”
蓝忘机面若寒霜,一言不发地再度出手,直奔魏无羡腕部。
江澄眯眯眼睛,纵身跳至二人中间,拦住蓝忘机。蓝氏这就沉不住气了,莲花坞还没倒,谁敢对魏无羡用强?
蓝忘机动作一滞:“江晚吟。”
江澄冷哼一声:“大家修仙一脉,同气连枝,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劳动含光君亲自动手?”
含光君三个字重重的,从牙缝里挤出一般。什么君子,景行含光,利字当头,还不是跟凡夫俗子没两样?
魏无羡自江澄身后探出脑袋,下巴支在江澄肩头,依旧笑嘻嘻的:“就是,蓝湛,你哪次来我不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的,虽然都是你付账。好吧,你要心疼,以后我有钱了还你便是,也不至于跟我打一架出气啊。”
江澄隐隐觉得肝疼,这么不着调的话也就魏无羡说得出口。蓝忘机每次还出钱请魏无羡吃饭?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蓝忘机执着地道:“手,给我。”
魏无羡低头,羞涩不已:“哎呦,蓝二哥哥,你想牵人家手倒是直说呀,闹出这么大动静,现在他们都看着,人家怎么好意思嘛。”
江澄忍无可忍,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一记肘锤击中魏无羡的肚子,这他妈都哪跟哪儿啊?
魏无羡没防备江澄会对自己出手,退了几步,脚下不知踩到了作废的风邪盘还是半幅召阴旗,身形一晃,忙向旁掠步,这次正踢中尚未完工的修罗阵,足趾吃痛,再也站立不稳,眼看着往血池倒去。
江澄与蓝忘机电般飞至魏无羡身旁,一左一右及时扶住了他,江澄恨声埋怨:“早叫你好好收拾你的狗窝,就是不听!今天还算好的,哪天我不在,摔断脖子你才痛快是吧?”
蓝忘机的脸色苍白,素日低沉的声音平添一丝尖利:“你的金丹……”
他右手的食中二指搭在魏无羡的脉门上,看真了,竟在微微颤抖。
江澄心知有异,反手也扣住魏无羡的脉门,只觉灵脉内好似失过火的房子,凌乱且空荡,没有一丝一毫灵气流转的痕迹。
大惊之下,江澄不由松开魏无羡的手腕,刚想抓住再探看,被魏无羡闪开了:“江澄你干嘛?”
“手,给我!”江澄心念飞转,方才蓝忘机说过同样的话,他也知道了?无论如何,小心总没大错,处理莲花坞事务形成的本能使然,江澄几乎不假思索的:“温宁,你带蓝二公子出去转转,莫怠慢客人,留他晚饭。温情你过来,魏无羡有伤,不能乱动,扎两针给他治治。”
“我有什么伤啊?”魏无羡抗(那啥)议地嚷嚷,奈何另一只手被蓝忘机攥住,动弹不得,只把身子扭来扭去:“蓝湛,你这么对我,人家心跳都快了,不信你摸摸。”
姑苏蓝氏一向雅正端方,蓝忘机更是其中翘楚,最厌恶轻狂浅薄的言行,激他一激,生气之余把自己放了也未可知。
蓝忘机充耳不闻,手上加力,把魏无羡攥得更紧,含义不明地道:“不必。”也不知是回答江澄别有用心的客套,还是魏无羡的调笑。
看样子蓝忘机已经发现真相,瞒他不过,江澄迅速权衡,搭上了魏无羡被握住的手腕,先搞清楚状况要紧,如何善后是后话。
延空空如也的灵脉一路查看,直至丹田,江澄不可置信地试探了三遍,终于得出结论:魏无羡的身体里,根本没有金丹!
“怎么回事?你的金丹呢?”
温情拦住要冲上去的温宁,摇摇头。事已至此,再隐瞒没有意义,更重要的是,她相信蓝忘机与江澄都不会对魏无羡不利。
“是不是你被温狗抓走的那三个月?”江澄转向温宁,握紧拳头:“还是鬼将军?”
从来没有过有意识的凶尸,魏无羡最爱逞英雄,保不齐用金丹为温宁做了什么。
这次换魏无羡拉住江澄:“跟温宁没关系,一颗金丹而已,饿了不能当饭吃,睡觉不能当被盖,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没金丹还不是一样风生水起,要打谁打谁,要谁死谁死。”
“屁话!”人前讲究风范的江宗主终于骂出了粗话,“金丹不重要,那你这些年辛辛苦苦的都是为什么?”
他也失去过金丹,他懂得那种痛苦绝望的心情,要不是抱山散人相救……对,抱山散人!
江澄像抓住救命稻草:“抱山散人能帮我,也就能帮你,走,咱们找他去。”
蓝忘机一直默默地注视着魏无羡,听江澄这话,眼眸一亮。
魏无羡打掉江澄的手:“别揪了,怎么你们都喜欢揪我衣服?抱山散人凭什么帮我?”
江澄语塞,他当然记得,上次魏无羡授意他假冒藏色散人之子才求得抱山散人出手,这次要用什么理由?
“管他呢,先找到他再说!”大不了说出自己冒名顶替,抱山散人还能把金丹再挖出来不成?万一他真有这个本事……到时候再想办法。
魏无羡摊摊手:“找不到的,抱山散人云游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江澄狐疑地盯着魏无羡,刚才方寸大乱,他没注意到魏无羡的反应,眼珠滴溜溜乱转,手撩撩头发又拉拉衣角,从小到大,魏无羡撒谎编不圆的时候都是这样。
“我当然知道了,哈哈。”魏无羡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江澄。
江澄疑心更重,为什么一提到抱山散人,魏无羡就一副心虚的样子?
一个可怕的念头蓦然浮上心头,眼角瞥见拉着温宁悄然退出伏魔洞的温情,更做实了这个想法。
江澄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带着最后一分希望,问道:“抱山散人救了我,是不是?”
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至极。
魏无羡两只手握住江澄的肩膀,正色道:“是,当然是。”
江澄咆哮一声掀开了魏无羡的手,他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魏无羡,假的,一定是假的!
“你敢对着我死去的爹娘发誓没骗我吗?”
“这……”
已经退至洞口的温情叹口气,停下脚步:“魏无羡,你再不说实话,他要疯了。”
江澄恶狠狠地转向温情,眼神冷厉如有实质。
温情是岐山医术第一人,有“神乎其技”的美誉,当年在夷陵观察寮,他昏迷前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温情傲慢的声音。
他被化丹,温情出现,金丹失而复得,魏无羡失丹……桩桩件件像散落的珠链被重新串连起来,答案就是……
江澄不敢去想答案,狂笑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傻子蒙在鼓里,你们都高尚,你们都了不起,就我一个,就我一个……”
江澄越笑越大声,笑得眼角渗出了泪水,视线变得模糊,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看到蓝忘机把魏无羡拉至身后,而温宁,胆怯但坚决地挡住了温情。
天地虽大,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江澄抽出三毒,在蓝忘机与温宁戒备的目光中冲出了伏魔洞,跑向山下。
魏无羡着急地道:“蓝湛,你跟上去看着江澄,我怕他出事。”说完失落地笑了笑,“他现在怕是不愿见到我。”
蓝忘机刚想说话,被温情截住了:“我去吧,这里就我合适了。”
魏无羡目送温情追了出去,回头看向蓝忘机,脸上没有笑容,他实在笑不出,在蓝忘机面前,不必伪装:“蓝湛,你……”
再高深的安魂曲也无法抚平他烦乱的心绪,魏无羡也实在没有精力再招呼谁了。
像是洞察到他的想法,蓝忘机摇头道:“我不走,我留下来。”语气柔和,但不容置喙。

江澄拔足狂奔,不断有走尸迎上来,在他面前逡巡徘徊,阻挡他的去路。
三毒在手,江澄岂会客气?刚运转起灵力,突然想到体内金丹的来由,又硬生生压了下去,手中长剑乱削乱刺,毫无章法。幸亏走尸得了指令,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只略拦他一拦便退开了。
一路跌跌撞撞,江澄杀得昏天黑地,只觉眼前一片血红,鼻端尽是腥气,到乱葬岗下,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发软,跪倒在他平日最嫌弃的污泥之中。
举起双手,泥点斑斑,污秽不堪,就像他这个人吧?一直以来的骄傲算是什么,他不过是个窃取别人功法的可怜虫罢了。一切的成就、一切的荣耀都不归功于他,他早已一败涂地。
江澄桀桀笑了,既然自己如此可笑,他为什么不能笑?
身后亦传来一声冷笑,江澄转身,看到了温情。
三毒撑地,勉力站直身子,他不能倒下,别人越是鄙夷,他便越要站得笔挺。
“怎么,你也来看我笑话?对了,你们仁义,怎么可能笑话别人,是施舍同情的吧?”
“你需要同情吗?”
不是预料中的回答,江澄怔了怔,还来不及思索如何应对,温情又是一声冷笑:“看来你的确挺需要的。”
不!我不需要!江澄内心呐喊,却说不出一个字。
温情摇摇头,惋惜地道:“失去金丹的魏无羡还是魏无羡,得到金丹的江晚吟却不是江晚吟了。”
似乎触及心底血淋淋的伤口,江澄一阵剧痛,喘着粗气瞪视温情,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反击,最后一点尊严与倔强。
温情无视江澄杀人的目光,淡淡道:“我问你,你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只有金丹吗?做你要做的,守护你想守护的,凭的只是一颗金丹吗?”
说完这句话,温情转身就走,只留给江澄一个背影,一个经历了丧家之痛,唯一的弟弟变成凶尸后依然腰杆挺直的背影。
江澄默默看着温情离开,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觉得我肯定吃不到舅舅的可爱多了,我怎么下得去手?简直丧病!(讲真写完我自己都恍惚了一阵

*后面预定的虐羡虐轩情节会轻点(尽量吧

*不不不,这不是虐,只是生长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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