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汁儿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梳理忘羡感情线

梳理忘羡感情线

原著的人物属于秀秀,我看到的人物属于我自己。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含光君,所以解读只是把我的理解写出来。也许会背离秀秀本意,毕竟鲁迅先生说过:你们语文老师出的我的阅读理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如果没有那两坛天子笑,也许就没有后来的故事。
蓝湛蓝忘机,蓝氏双璧之一,各家子弟楷模;
魏婴魏无羡,云梦莲花坞首席大弟子,整天偷鸡摸枣,照样能遥遥领先。
他夜归,他巡夜,就这么打了一架。这一架,书中没交代结果,但“每天都由衷地觉得自己是个惊世奇才”的魏婴评价:“蓝湛身手不错”;再后来,春宫事件中魏婴特意带了剑——不带怕被蓝湛一剑捅死,带了就有底气出手,说明两人该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的。
第一印象:这个人有点厉害。
学霸与真·学渣的故事其实并不存在,很难想象两个智商差距很大的人会心意相通。如果捉水鬼出发前遇到的是聂怀桑,蓝大看到弟弟的内心os恐怕是:你可千万别跟过来碍手碍脚。
(怀桑boss躺枪)
于是,不打不相识,两个人至少把彼此放在眼里了。
魏婴自此频繁撩拨蓝湛,屡遭冷眼相待却永不言弃,除了觉得这个人的没意思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之外,还有种类似敬他是条汉子的欣赏在里面。就像之后结识温宁,起因不过是温宁箭法高超,枝枝命中红心。
从小不可疾行不可喧哗一个月只能见母亲一面的蓝湛,无法抵抗魏婴的热情。初初同窗,当他站在古木之下,叶影与阳光的明灭中,远远注视着与伙伴嬉戏笑闹的魏婴,那个完全沐浴在阳光下纵声大笑的少年,心里是有一丝艳羡与向往的吧?
历经一个月的禁闭抄书,蓝湛习惯了与魏婴不算和平却(单方面的)热热闹闹的交往方式,听到魏婴抄完会“手指滞了一下”;会愿意让魏婴同去捉水鬼:会想多了解魏婴一些,主动问他的剑的名字。魏婴说“和我做朋友,好处很多的”,一直坚持“不熟”的蓝湛没有不屑一顾,而是问:“比如”。
蓝湛的雅正端方,是律己极严不是冷漠,相反的,他的内心深处非常柔软。而魏婴的热情,恰恰在无意中触碰到这些柔软之处,他“放肆又快活的大笑”,蓝湛无力抗拒。无论如何口嫌体正直,收下兔子的蓝湛是喜欢魏婴的,否则也不会在魏婴罚跪时出现。只是这份喜欢,此时未必是爱情,只是少年心底的好感,是对带给自己温暖之人不由自主的回应,如果没有抹额事件,演变成拜把子也未可知(可怕)。
偏偏好巧不巧,百家清谈大会重逢,射箭比赛中,魏婴无意摘下了蓝湛的抹额,对蓝家人意义非凡的抹额,指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可以想像蓝湛(ri)复(le)杂(gou)的心情,怎么可能与明明喜欢交织,很难说应运而生的一曲《忘羡》是忘机的忘还是忘记的忘,但在反反复复的思量中,魏婴成为蓝湛心目中很重要的人。
真正给之前的好感一锤定音的是暮溪山诛杀玄武。
在温晁的高压下,能第一时间反抗的只有魏婴蓝湛金子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江澄做不到(并不是黑舅舅,事实上如果没有蓝二哥哥我一定会加入舅妈团的!舅舅的事以后或者单开帖另8),除上述三人,全书写到的也不过是面对温若寒血溅五步的赤锋尊和仗义执言退出家族的绵绵罢了。
“逢乱必出含光君”,用冷面热心义胆形容再合适不过;而魏婴的顽劣轻浮表象下,也有同样的铮铮侠骨。这种三观的契合,比求学时的惺惺相惜更进一步,是简单的吸引到志同道合的认可,也是其后二人相交的基础。
但志同道合并不能使犹自懵懂的魏婴开窍:“放心,我不喜欢男人的”;“除非蓝湛你喜欢绵绵”……含光君的确好涵养,只咬了他一口,搁我必须活活掐死魏无羡!唉,和直男谈恋爱,心累。
坦白说,魔道是我看的第一本耽美,我虽不至于反感同性恋,但也对那个与自己无关的世界不感兴趣就是了。然而,诛杀屠戮玄武的情节,让我顺理成章接受了这本书的耽美设定。从水行渊到屠戮玄武,再到后来义城、乱葬岗、观音庙,蓝湛与魏婴始终并肩作战。这种战斗中产生的战友情谊,可以毫无顾忌把后背交予你的情谊,只能是两个男人间的故事,别无选择。
肝胆相照、互相扶持、同杀玄武,又见识过彼此脆弱的一面,蓝湛的爱情完成度50%,另一半,该交给魏婴来走,可惜这条路还很长很长,魏婴甚至来不及发现入口就迎来了云梦灭门、剖还金丹、身陷乱葬岗一系列变故。
再次相遇,魏婴已经步入鬼道。江澄看到他,是由衷的高兴是狂喜,而蓝湛,则一眼看出魏婴的变化,是担心是忧虑。不是江澄对魏婴的感情比蓝湛差,只是兄弟怎么可能有爱人的细心?
射日之征时,魏婴“横笛一支吹彻长夜,纵鬼兵鬼将如千军万马,所向披靡”,多么光辉灿烂。万人称颂中,只有蓝湛不曾被他的光环晃迷了眼睛,只担心“此道损身,更损心性”,为他忧心忡忡。
这份担心,被魏婴误读了:小古板是老古板教出来的,对怨气为人所用之事自然看不惯,认为“本末倒置,罔顾人伦”。魏婴是看重蓝湛的,因为看重,误解才更加令人愤怒:如果有阳关大道可走,我何必选择独木桥?你蓝湛这般挑剔,与他人有何不同?枉我如此敬重你、在意你!于是,纷争不断,外人皆以为二人不和。
压抑到极点,是百凤山围猎时的偷吻,这一吻,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却给魏婴一个思考的契机。表面上招蜂惹蝶浑身桃花,实际上对爱情一无所知的羡三岁,终于对爱情有了初步的探索意识,问出:“人为什么会喜欢另一个人?”
可能冥冥中自有天意,魏婴依然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了温宁。所以蓝湛不喜欢温宁,不怪魏婴,只得迁怒:江澄?哼哼!温宁?呵呵!
“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不是爱的占有欲,而是保护。蓝湛的父亲,把他的母亲带回云深不知处,藏了起来。蓝湛这句话其实和魏婴的“蓝湛,把绳子牵一牵”同理,他们都在参考父辈对感情的处理方式。魏婴的爱,是你牵着绳子,我坐在驴背上;蓝湛的爱,是你有危险,我把你藏起来保你平安。
话音甫落,鬼将军横空出世。不必再看,此题无解。日子在彼此误会间划过,看书人操碎了心也没用。
蓝湛:夜猎经过。
(我特意来见你。)
魏婴:当然了,蓝湛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专门来找我?
蓝湛:跟我回云深不知处。
(你这样很危险,跟我走,我护着你。)
魏婴:你要把我当妖孽关起来?
魏婴:我心性如何自己知道,不用你管!
(一起经历那么多,一直企图和你做朋友,不过是无奈之下修鬼道,你就看不起我!)
蓝湛:你一直把我当外人吧?
唯一比和直男谈恋爱更累心的事是看两个直男谈恋爱!
不要怀疑,我没打错!魏婴蓝湛相恋,与取向无关,爱他,恰好他是男人,仅此而已。所以即使弯成蚊香,直男思维改不了。
“蓝湛,你把绳子牵一牵呗。”
“为何?”——听听!除了直男,谁能在暗恋对象提个无伤大雅的小小要求时先问为什么?
值得庆幸的是,二人并没有因为误会对对方产生任何坏印象。魏婴心目中的蓝湛依然是和自己同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含光君,“放弃他们吗?我做不到。我相信换了是你,你也做不到。”
而蓝湛,即使魏婴最终狂性大发祭出阴虎符,血洗不夜天,也不曾放弃。一向是非分明的他“无法断言魏婴所作所为对错如何”,这不是单纯盲目的无脑护,是亲眼目睹魏婴一路行来,了解他包括“灵气受损有异”的种种苦衷,认可他的做不到放弃温家残部最终做出的理性判断。正因如此,无论对错,蓝湛都愿意“一起承担所有后果”。
(蓝二哥哥,你特别好,我不是魏婴也喜欢你qaq)
值得一提的是,蓝湛在不夜天带走魏婴,并没有回云深不知处。他不担心家人反对,一连重伤三十三位蓝氏前辈的他不会因家人意见有所顾忌。真正阻止他的,是魏婴之前三番五次的拒绝,是魏婴一连串的“滚”,对魏婴不愿勉强的态度,为后世密密收起心事的蓝湛埋下伏笔。
再后来,乱葬岗魏婴身死,蓝湛大概会内疚得无以复加吧?魏婴对蓝湛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滚。那时的魏婴,神智不清,充满对世界的仇恨,我不是针对谁,你们都滚。蓝湛心里也是有恨的,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护得他周全,恨自己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没有陪在他身边,恨自己无力回天……受他受过的伤,胸口的烙印,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惩罚?

——————— 我是重生的分割线 ——————

感谢莫玄羽献舍之恩,让前世所有的错过有机会重新开始。前半程,蓝湛走得辛苦,那么魏婴,这一世罚你走完后半程。
身为夷陵老祖,夺个舍分分钟的事。至不济“没机会受那么多熏魂安魂仪式”的魏婴,化成厉鬼也没有任何障碍。可是,十三年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满面脂粉,拖到大梵山才洗,而大梵山洗完脸,“走也可,不走也可”。大约十三年来,魏婴都是这种无可无不可的自我放逐心态吧?大错铸成,无法面对,活也可死也可,甚至前世乱葬岗遭万鬼反噬也可能是万念俱灰之下的自暴自弃。
这种心态下,如何见故人?只听得两声琴响,魏婴“转身便走”。“要死不死,来的还是蓝忘机!”一身落魄的魏婴不想见故人,尤其是蓝湛。经历了那么多,装疯卖傻也要抢召阴旗检验一番,魏婴的热心未变,同样,蓝湛在他心底与众不同的地位也未变。(我很欣慰)
在魏婴的心目中,蓝湛守礼而坦诚,讲道义又不做作,是非常美好的形象。所以,被献舍之后不想再见到蓝湛,再所以,大梵山欲安抚温宁,“自然而然浮现心头的”是“和缓宁静”的曲子是《忘羡》。
守礼的蓝湛非常失礼而坦诚地“一只手狠狠抓着魏无羡”,失去过母亲,失去过前世的魏婴,这次,蓝湛再也不想失去了。因为失去过,高冷的含光君对魏婴“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百般放纵,千般包容”。上一世没有坚持,失去魏婴,这一世,无论如何不会放手。
细心的读者会在这里发现一个彩蛋:魏婴“果断不管抓着他的那只手,抬臂继续吹笛”,结果是“忽觉蓝忘机手中用力”,“吃不住疼,手指一松,竹笛坠地”。喝醉酒的蓝湛说:“不许吹给他听!”当然了,那是《忘羡》啊,绵绵一个香囊都吃醋那么久,更何况是专属乐曲?
蓝思追劝说“含光君把你带回来,其实是为你好。”魏婴不领情,在云深不知处嚎啕大哭,窥浴、爬床无所不用其极以求被蓝湛轰走。聪明如蓝湛,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于是,蓝湛什么也不说,以免给魏婴带来困扰——如果强行表白,魏婴势必不肯留在自己身边,可外面还有江澄虎视眈眈以及仇家、“正义人士”无数。所以蓝湛只是默默守护着魏婴,完成带回去,藏起来的承诺。
一个内敛,一个懵懂,感情却不由人安排,悄悄酝酿。
招魂、追查,无时无刻不彰显他们的默契。“蓝忘机与他目光相接,了然”,看一眼就懂啊!“对望一眼,同时伸手,将棺盖打开”,又只是一眼啊!
一句“我会来的”,蓝忘机便“不再多言”(食人堡);一句“不是”,魏无羡“立刻便排除了这两个人”(掘墓人)。这种程度的信任不在一起还等什么?
也许,是在等一个契机。魏婴对蓝湛的好感不比蓝湛对他的少,爱上蓝湛轻而易举,只需有个契机唤醒羡三岁的爱情技能。
有人说,蓝湛性格不突出,作者特意加醉酒梗饱满人物。我倒觉得不是只有张扬才是鲜明立体的性格,醉酒梗与其说刻画人物,倒不如说是推动剧情。
只有喝醉酒失去控制的蓝湛才会吐露心声,才能打动魏婴,让魏婴发现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情。“若是他对一个姑娘这样实诚热烈”?魏婴心里想的真是姑娘吗?如果真的是,蓝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完“我的”,魏婴为什么要拿着避尘满屋子乱窜求证?他想求证的结果到底是是还是否?
都“手臂发软,腿脚发软”了,魏婴竟然还在奇怪“这么闷的一个人,怎么能总是让我这么开心呢?”
还是不明白啊,接下来,是漫长的恋爱养成之路……
义城再度联手,也许是战斗中亲密值的提升,也许仅是得知一贯陪自己吃辣的蓝湛“口味清淡,从不吃辣”,魏婴蜗牛般进化了一小步。从开始作为唯一未被蓝湛禁言的人“心中甚为侥幸”,到最后都敢问蓝湛“至少你给我烧过的吧”了。可惜,二人都没发现这个“至少”意味着什么。
不过不要紧,魏婴的身体很诚实,会“忍不住用指尖撩了一下蓝忘机的眼睫”,更会“鬼迷心窍了一般”亲蓝湛。而蓝湛,一吻之后竟然生生一巴掌把自己拍晕了! 虽然对于醉中仍谨守底线的含光君非常钦佩,但实在想咆哮:规束自我也不是这种规束法吧?!
更过分的是,兰陵金麟台,听到魏婴对金凌胡说八道“不想要含光君以外的任何人”,蓝湛的“神色波澜不惊”。
波!澜!不!惊!
蓝湛不知道年少时被摘下抹额的那份心烦意乱已经被蓝家小辈在莳花女花园完完整整反弹给魏婴了。他只执拗地以为自己的心事会给魏婴增加负担,所以死死克制住自己,不敢透露一丝一毫。(心疼死我了)
接下来魏婴的表现让这份克制毫无意义,借着化身纸片人的遮掩,魏婴对蓝湛上下其手,调戏得不亦乐乎,身体比思想更诚实。
金凌的一剑,使魏婴受伤,也使他记起前世的事。梦中脱口而出的“我跟你走,把我带回你家去”说明他已经理解了前世蓝湛的苦心。所有误会消除,爱情来得水到渠成。牵驴、扑草垛,感情在一点一滴累积。
魏婴其人,洒脱不羁,毫不狷介,喜欢一个人,自然不分彼此,花蓝湛的钱、要蓝湛保护,亦安之若素。金麟台,魏婴提醒:“含光君,你不用跟上来的!”;乱葬岗,魏婴直接问:“我想做一件事。你陪不陪我?”
两句话,两种心情,前者仍是对朋友的语气,因为你是我朋友,我要为你着想,以免你难做;后者则是对爱人,你我一体,我不和你客气,好的坏的,我们一起承担。
这种分享的心情带到云梦,便是和蓝湛一起故地重游。在树下抱了那么久,江澄都看出端倪了,堂堂含光君、凶名赫赫夷陵老祖仍然会因为对方一个措辞、一个表情而不确定!
蓝湛单恋早已成为习惯,稍微有点反面证据就会无视魏婴一切亲昵举止认定魏婴对自己没有其他想法。而魏婴其实很敏感也很会为他人着想。鞋大了,小魏婴会说合适;不告诉江澄金丹的事,怕江澄难过。蓝湛“神色一僵”,魏婴马上解读为“被江澄的话刺中”。原谅他们吧,爱上一个人难免患得患失,更何况这是两个恋爱经验为零的人?
幸好魏婴不像蓝湛那么闷……(划去)内向,于是有了蓝湛第三次醉酒,结局令人更加郁闷。所有人都能看出蓝湛从那句“别动了”就醒过来了,那个吻那些肢体交缠都是意识清醒的自主动作。但是,所有人里不包括魏婴,他觉得蓝湛对他“大概并不是他期待的那种好”!而“被一个劣迹斑斑却毫不知情的人笑着凌迟了这么久”的蓝湛,大概是彻底丧失信心了,竟然认为魏婴会用那么亲密的行为来恶作剧,忍不住请问含光君:魏无羡在你心里什么形象啊?
感谢蓝家大哥,感谢金家宗主,如果没有他们,这两个人也许一辈子就这样各自装作不在意地纠结下去,而我等旁观者大约会一直叹气、吐血,直至气绝身亡……
忘羡一曲远,曲终人不散。不管过程如何折磨,两个人终于走在了一起,祝他们“天天”幸福!

ps:《魔道祖师》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书,蓝忘机是我最心爱的角色。写此评,花了差不多一周时间,来来回回翻书印证,很费脑子。但是过程很有趣,写完很满足。感谢秀秀大大,给我讲了一个如此精彩的故事,鞠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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